New York

RICHARD PRINCE: THE FIGURES

2015年4月23日 - 6月6日

理查德·普林斯作品展《人体》(The Figures)

2015年4月23日至6月6日

Luxembourg & Dayan画廊

纽约东77街64号

1974年8月,理查德·普林斯(Richard Prince)抵达纽约。他在布鲁克林贝史蒂(Bed-Study)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家里住了两个星期,然后在Prince St与西百老汇那租了一间转租的小卧室。在此之前,他在波士顿南部的一个私立学校教高中生陶艺,省下了1500美元。他从《纽约时报》杂志上读到了一篇关于纽约苏荷区(Soho)的文章。他想去看看,并心想着可以在那住上三个月。那一年,他将整个夏天的时间都用来给一户住在缅因州南部的家庭看家。当那户人家回来的时候,他觉得或许现在是可以去他一直想去的地方的好时间。

 

他来到纽约后的第一件事是找绘画班。人体绘画。之前他在缅因州的一家绘画班上画了三年。他在纽约格林街(Greene Street)找到一家一周可以去两次的绘画班,班上大约有20人,每人付10美元,凑一起可以画一个模特,有时候同时会有两个模特。缅因州的那个绘画班是他朋友组织的。在那里,画完三小时后,大家开始喝啤酒,互相传阅并讨论彼此的作品。然而在纽约,没有啤酒,也没有作品讨论。这里并不是嗜酒者互戒协会。但他们不分享。他们的做法很私人。每个人都各管各的。

 

"我来纽约时,谁也不认识。就我一个人。我唯一会说话的对象是酒保。" 

 

人体绘画班在1974年已经过时了。 他说:"我不确定是什么时候过时的,但是我可以告诉你,它在1974年的时候不流行了。"然而,人体绘画是他需要做的事情。当他绘画人体时,他觉得他与什么东西莫名地相联…. 传统的人体绘画把他带到了一个格列柯(El Greco)、戈雅(Goya)、塞尚(Cezanne)、毕加索(Picasso)、德·库宁(de Kooning)、西格玛尔·波尔克(Sigmar Polke)和R·克拉姆(R. Crumb)都到过的地方。那是一个安全的地方,不疯狂、不狂野、不陌生,没有不同、开创或下一个艺术潮流。它是事物开始的地方。然而,理查德想要的就是处在开始的阶段。

 

传帽子。

 

"每个到了的人脱下外套,把钱放到帽子里。凑到的钱够我们画画。"

 

素描课在布鲁姆街(Broome Street)和美世街(Mercer Street)路口,一个破陋的地方。锡皮天花板,暴露的管道。有一群猫会坐在窗台上。它们会在你画画时,从你身边经过;当你试图用画笔把臀部连到大腿时,又会跑来蹭你,和你捣乱。这个地方是一些女人的,她们用帽子里收来的一部分钱支付房租。

 

画裸体是基本的、单调乏味的... 陈旧的。无论其他艺术家在外面做任何前卫的事情,影像、行为、后期工作室、雪崩(Avalanche)都与理查德无关。 理查德知道阿肯锡(Acconci)、史密森(Smithson)、瑙曼(Nauman)、黑森(Hesse)和汉娜·威尔克(Hannah Wilke),但他也知道沃尔特·库恩(Walt Kuhn)、爱丽丝·尼尔(Alice Neel)... 阿贝尔·迪恩(Abner Dean)、格雷戈里·吉尔斯皮(Gregory Gillespie)、乔治·托克(George Tooker)、惠特尼·达勒(Whitney Darrow Jr)、詹姆斯·阿瓦特(James Avati)和威廉·贝利(William Bailey)。 并且,他也知道自己,在74年的8月,水粉纸、4B铅笔和裸体上都沾有水粉颜料。 "这是我喜欢做的。"做一些基本的、以前的事情,让人感觉真实。 这都关系到"延续"... 讲到"延续",没有比人体更好的事情了。

 

理查德说他永远不会停止思考人的肉体。 他把这不停休的思考称为"第二本性"。当然,思考会被其他想法和媒介打断;但是,人体从头到脚是简单的。人体总是在那里。 在你旁边。 在周遭。 "使你理性,让你思考姿势。

 

他一个人思考。 没有助理。 他通常在夏天或假期的时候做一些人体研究,或把它当作一天生活的一部分,就像他去博物馆的时候,找一个没人的展厅,坐着凝视人体构造的比例。

 

他能想到的每一个艺术家都做过这样的事情。无论他们承认与否,他们人生的某一个时间,他们画过胳膊、腿、脚、头。 

 

菲利普·古斯顿 (Philip Guston)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。

 

"如果他没有用卡通的方式画抽雪茄的单眼胖子,我不认为我会注意到他的作品。他的展览是什么时候?1970年?大家都讨厌那个展览。恶毒的评论。 大家说:'他疯了吗? 丧失理智了吗?'奇怪的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挺他作品的是威廉·德·库宁(Willem de Kooning)。

人像。

相关的?

谁在乎?

恐龙?

反正不是理查德。

正如他说的:"狂欢、敲锣... 暴龙"

 

理查德知道人体绘画不是每一个人都关注的。它就好像一个老故事、老帽子, 有很多人都做过。但是,他不这么认为。 他喜欢挑战艺术的尽头。 "在我看来,人体绘画很酷。 试图把别人做过很多遍、都做烂掉的东西做出不同来,这让我感到很挑战。就好像我把身体后翻,屏住呼吸,从一数到十。我感受到自己的脉搏很微弱,仿佛就快没有,但我坚持下去了。给我一些皮肤,给我一些骨头。 这就像是妈妈爸爸乐队(The Mamas & the Papas)的歌...《沉醉爱中》(I'm in the mood for love)。"